~~小說~~

第一話 新生入學

也許.那不曾發生過.也或許,我並不希望曾發生過……到底.夢裡那個才是真實.抑或是現實才是真實?將自己困在黑暗中.就像那時一樣.冰冷.絕望.困惑而不能自己.直到他伸出手.將我拉了出去。

 

「你叫甚麼名字啊?」那個青年用淡淡的微笑問著正蹲在旁邊的我.「是…國中生吧?!」

「…」無言看著突然出現的傢伙.他擁有一頭俐落的短髮.在太陽的照射下.微金的頭髮更顯光亮.他有一對碧藍雙眼.就像藍天海水般藍。

「诶…那個.我叫炎霖焴.是這個社區的小志工.今年剛要上國中.那...你呢?」沒有任何怒氣.只是略帶靦腆地介紹著自己.接著又輕聲地詢問了我

「我…」國中生嗎?原本不喜歡說話的我也不經回答.不等他好奇的眼神.我逕自說了下去「衛冥睿…小學六年級…」...應該吧…

「欸!!!!好小喔!!小睿!」他的尾音還畫了一個愛心是怎樣啦…是說我也才小你一歲吧大哥!

「不要亂叫…」翻了他一個白眼,他到底何方神聖啊!這樣隨便搭訕路邊的人是對的嘛

「有啥關係呢?小睿.叫我『焴』吧~」不管我的白眼,他對我露出超級無害的笑容

「...」撇過頭去決定忽視他的時候.他聳聳肩,就這麼走掉了「真是一個怪人」我小小聲說道

 

那之後.他都會莫名出現在我的面前.機機呱呱的和我說話.直到日落為止.日復一日...有時他會抓著我去攻頂看日出.有時他會帶我去做一些根本不是學生會做的事情,漸漸地,我也習慣了有他的日子。

「焴嗎?」或許他是一個可以依賴的哥哥吧!總覺得它的存在就是如此理所當然,當然到我認為他應該一輩子都會繞在我的身旁,習慣到我以為我本來就有那麼一個哥哥。

可是又有一天,他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命當中,無聲無息只留下一張.如縷的紙條。

就這樣.我的人生又恢復那如墨的黑

 

  

 

「同學們,老師先將這張……」台上的班導師還在講個不停,將考高中入學考的成績發了下來,要我們填寫志願序。

好煩哪!真想學習拒絕聯考的那個男孩…,可是這不可能啊!

轉頭看向教室窗戶外頭的微風吹動樹梢,小鳥雀躍歌唱。

如果風能帶走消息,是否能將我對他的思念傳向那無盡遠方呢?

焴啊!我的哥哥,如今我也國中畢業了,要填志願序了喔!你到底念哪一間高中啊?真想在和你見一次面,真希望…我能當你的小學弟。有時候我真會懷疑你是否真的存在過,會不會就和我夜夜裏那幾千個夢一般,並非真實。如果你是真實,那為甚麼要莫名闖進我的生命中在突然抽離,好不容易已經習慣了沒有人陪伴的生活的。

這時風又吹動了,從我的髮梢吹向遠方,所以,你聽到了嗎?

 

「欸,小天才冥睿,你想選啥…」搶走我手上的成績單,那一個坐在我前面的同學頓時睜大雙眼「啊!滿分!你竟然考滿分」那個打斷我思考的人好像看到甚麼不該看的東西。

抬起頭冷眼看著他「很、奇、怪、嗎?」因為都是考前猜到的題目加上與生俱來莫名的第六感,還有小時候大量的閱讀與背誦,國中考卷真的很簡單啊!!

「沒、沒、是說你應該填一中了吧?」沒有對我的冷眼有所在意,還是半開玩笑地搭載我肩膀上。

他是我國中同學,繼當初的那個人,他是第二個願意接近這樣帶刺的我,因為實在太像他了,所以相對上我也和他比較好,果然人都是會找相似氣息的人做朋友吧?!

「放手…,我並不想考一中…」太無聊了這個社會,成績好就念一中,然後考好念醫科,之後的人生就在內臟中度過。但不要以為我會隨便填一所學校念表示叛逆,然後剛好填到一間查無此名的學校,或是會有一個老先生說你應該唸的是魔法學校,從此開始火星人的生活,那只能說是小說看太多的幻想...因為家裡那種傳統觀念,我最終還是選了一中就讀。

原本以為我的人生從此就要步入無趣的墳墓,沒想到卻在我高中那一年便有了新的變化,只是剛國中畢業的我還正在為這悲慘人生感到困擾。

「嘖嘖…好羨慕啊!還這樣鄙視一中,我就只能選私立學校了吧!」

「……,喔……」

「同學,你不是應該安慰我說:你其實考得不錯,不要太難過,你未來人生會更好之類的,基本上不是應該要這樣安慰我才對嗎?」我轉過頭去「喂喂,不要不理我啦…」

「呃…不然我和你…交換成績單?」說完就直接伸手拿成績單給我前面的同學。

「嘖、你、你、你嚴重傷害我那小小心靈了,好痛,好痛啊阿啊阿阿阿」他做出一個陣亡手勢。

「…」

「好啦別鬧你了!!是說我們要畢業了耶!以後,以後也一定要聯絡喔,有一首歌是這麼唱的:『親愛的朋友請握一握手,離別以後要彼此真重』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你受傷我會難過的」

我想他也是吧…?「…」撇過頭去微微點了頭「好,你也是,請保重」然後「一定…要聯絡的」會吧?!希望會。不過也可能不會,因為……。

原本以為我能堅定說出離別的話的,結果發出的聲音卻只像蚊子拍動翅膀的聲響。可能心裡總是存留著當時他突然離開的陰影,不過這次能好好告別了,算是…有進步吧?

 

就這樣,鳳凰花開的季節又帶走了一批學生,我的國中生涯結束,未來面對的可能只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活,更有可能,會遇到人生從沒想過的遭遇。

沒有人會告訴你怎麼做,接下來你該怎麼走,更不會有人一直幫你規畫著生命的藍圖。

但是,一切只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縱使會摔倒無限次,但終究,一切都會是屬於自己的。

「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做到」

這是一個還蠻特別的人在不告而別之前寫給我的話,

而他又曾說過:

「如此,就算跌倒了,仍是在一片星海之中」

這是在偶有一次,他發現我做事態度後,嚴厲訓斥我的,那時我可是和他賭氣整整三天呢!

不過…當時的情景,隨著時間的鴻流,逐漸模糊,模糊到,我已經不知到底是真抑或是假

 

 

 

新生報到那天,我揹著大包小包前往目的地,因為家裡住在比較偏遠的鄉村,距離所要念的學校,光車程就要一個半小時,所以我選擇住宿。

辦理完繁雜的手續,繼續往目的地─宿舍邁進。在用我的宿舍鑰匙打開專屬那鑰匙的門孔,我錯愕了

錯愕了足足有三秒鐘…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前面的青年有著一頭俐落的短髮、那淡淡的微笑,還有那像外國人般燦爛的眼睛,只差那頭金色的髮絲,那青年的頭髮是烏黑的

「…焴嗎?」太像了!而且屬於他一方的室內擺設,整齊的書桌,有點少但很簡約的家具,一切的一切都太像過往的那位故人。

前面的青年愣了好一大下「這個,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恩...怎麼這位新室友好像看見他故人一般的眼神,帶有深深的懷念,與...算...悔恨嗎?但是我記憶中不太記得有看過著個人啊!!

站在我面前那個熟悉的陌生人搔搔自己的黑髮略帶抱歉地笑著,然後逕自說下去「初次見面!我叫梁淯靖,恩...今年高中一年級,今後我們就是室友了喔~」

「恩…喔…我叫魏冥睿,請多指教」看來...真的只是兩位很像的人而已吧...真是.放太多感情了...明明在那之後就下定決心不再和任何人有交集的,也和自己說好不再這世間,這一切有所迷戀,就默默走完這一生的。

「欸,對了,啥啥睿的,等回要不要一起去逛逛校園和社團嘉年華之類的」不知何時已經生出一條玉米棒在啃的青年,模糊地問著

「不好意思...我叫魏冥睿,不是啥啥睿!還有,現在我只想埋頭睡一覺,不想去逛那啥啥嘉年華之類的」

「嘖!真冷淡…反正要去時.我、一定會把你拖去!不、準、拒、絕、我!」

「…」又是一個不管別人意願的傢伙了,算了「隨便你…」

 

就這樣,在我睡得正香甜時,被眼前這霸道又我行我素的新室友給拖了出去

是說今天是社團嘉年華?快樂高中的一環?也是…開學前一天拉個小學弟來,貌似也不為過?!況且日本動畫都是這麼演的,不對呀喂,我是台灣人啊…!

「可能有被日本殖民過吧…所以仿效了一些日本的文明」新室友說了一句若有所思的話,也是有道理啦,只是…「你…?」為甚麼可以接下去我心中所想?我應該沒有說出來吧?

「我在想為啥今天是社團嘉年華.哈!結果不小心把心中的結論說出來了.該不會…你也正在好奇這件事吧?」

「恩…!」

「哇!心、有、靈、犀、耶!」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

「喔…」害我以為我蠢到把心裡話直接說出來了,如果父親知道…算了,用想的就覺得太可怕了!

「你…真的很冷淡耶!應該有人說你很冷淡吧?」

給他一抹微笑,心裡暗想:知道就好!不要沒事吵我

他聳聳肩。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他一前我一後默默走在前往學校操場的路上,就像那時一樣。

 

「欸!是說啥睿,你想選什麼社?」前方那位室友緩下腳步,回頭搭上我的肩,而我的反應是…立馬打掉。

「你…」除了冷淡還很暴力阿啊阿啊!!不過就是這樣才有趣,好久沒有看到這種外冷內熱的人了…好可愛,不像…。

「我…」看了那表情多變的梁…靖半晌「我想參加關於考古方面的」這其實也是抱著某種期待啦…以前焴總是會帶著我到處亂跑,想說如果他在,他有可能會選這種性質的社團

「诶!!!我也是耶!我們真的好有緣喔!」

「並…沒有」好嗎?

「诶诶,隨你怎麼想」聳聳肩,他表現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說世界上的好好先生有那麼多嗎?都願意接受並關心如此帶刺的我?記得書上都寫人心險惡,只會利用別人,父親也和我說過:不要輕易相信其他人啊…?

相信的人,第一次應該就是他了吧?風又微微吹了過來,青草的味道好像多了一抹思念的氣息。焴,我升上高一了喔!距離你離開的那天已經過了整整兩年了啊!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和你很相似的室友,最後,我還是填了第一志願,而我想去類似考古的社團…

欸!算了…我真傻,和風說話他又聽不到,能傳遞訊息的風只存在故事裡啊!不可能…存在於這世界的吧!

 

「對了對了,你為啥想選那種社團?」完全不在乎我剛剛對他的態度,他又自己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要我怎麼說啊…心情很複雜耶!!

他看了我半晌,大概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猶豫與掙扎「啊啊!不方便說也沒有關係啦!看你那吃鱉的表情哈哈」真是,是有那麼好笑,還給我捧這肚子啊也太誇張

「我呢,是想找出無意從家中翻到的一幅畫的秘密,我問我爸他只微笑地告訴我他並不知情,感覺很可疑啊!!」因為明明他就露出了有什麼的神情,卻跟我說他不知道,哼哼,把我當傻瓜耍啊!!

「哦…好窩」不然你要我說啥

「你...你的反應很絕情耶…絕情到我以為我殺了妳全家外加你家的小狗小白」

「哪你要我說什麼…?還有! 『如果你殺了我全家外加我家的狗』我根本不可能還和你像現在這樣到處亂跑」

「哀唉!!總比你是為了思念的某人而選擇了這樣的社團好吧?我覺得我的動機強很多啊」天啊…這人…

「你…!」為什麼可以自然而然地說出別人心中不願說出的事,不覺得這樣 很帶刺嗎?「算了!抱歉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本來想轉頭就走,但是被他抓住了手,我就算想掙脫卻發現掙脫不了,可惡!這樣父親知道了會生氣的...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父親的時候「你…到底想幹啥啦…」我真的有點生氣了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本來只是想鬧鬧你的,結果好像有一點太過火了」他的表情很真誠不像是假的,我…我…唉!

「好吧..下不為例」我…大概是太心軟了,如果是父親大概會一拳揍過去吧!有時候我都會懷疑我是不是他生的啊!實在差有點多…

「耶!!!太好了~你沒有生氣~~那那我們繼續走吧」

「恩…」走吧

 

操場上擠滿了人潮,非常熱鬧,避開人群直接走向目的地,親切的學長拿了入社申請單給我們填寫,聽說雖然學校名義上的社團只有一個,但如果願意的話放學後留下來也可以多參加幾個,好像叫啥地下社團之類的,不過,那也不干我的事,參加一個就夠累的,誰還要參加第二個啊…

正在我恍神之際,…梁…靖已經填完社單不知道晃到哪裡去了

「那個…」左右尋找還是沒有瞥到他的身影「真是…」

有人拍拍我的肩,是看起來很溫柔的學長「你找你同學嗎?」

「恩…對,請問他往哪裡走了?」

「他往左前方哪邊走了喔」跟著他的指間看向遠方,真的在那裏耶!

「謝謝」向他道了謝,我就往那個地方走去

「同學…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幸運?」那位學長發出了很奇怪的問句

「…?」

「恩恩,沒什麼~我們開學見囉,期待我們為你們新生所舉辦的迎新喔」他搖了搖頭,輕輕揮了揮手,向我說再見

我輕輕點了點頭,這時那位白癡室友已經站在我的旁邊,勒住我的的脖子「喂喂!你去哪了」

「…」看了看他,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吧…

新學校啊...多了幾個有趣的人呢…

不對不對,我要一個人,不要認識人,這樣心…比較不會痛

不是早就沒有感情了嗎?不是早就已經習慣,為什麼,心…還是會跟著起伏呢?

眼前有點模糊的影子,是焴,但好像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似乎要在更久遠以前,是什麼時候?不行我頭好痛,想不起來,今天的我實在是太奇怪了…,甩了甩頭,趕快回去休息一下好了,一定是太累了!

「走吧走吧,回去囉~覺得今天超開心,超期待開學的啦!」但看你,還是很悲傷啊!為什麼,等我們熟了,你會願意告訴我嗎?

一點都不知道累為何物的室友仍然蹦蹦跳跳,這…體力是否也太好?

 

第二話 迎新活動

就這樣好幾天過去了,在每天室友的疲勞轟炸之下,我…終於開學了!

 

班級上一切都還算是順利,其實應該是說:就是那樣,就像國中國小一樣,總是有那種領導型的人物,也自然而然當上班長,而我也就是默默坐在班級四個角落的那一種人,我不會主動去找別人,當然別人也就不會來打擾我,不過,那個人除外。

到底這是甚麼緣分?和他當室友也就算了,怎麼連班級都一樣,這樣不就要24小時對他的廢話照單全收?

「我親愛的室友、同班同學兼同社同學,剛剛學長來問我們禮拜六有沒有空,他們要為新生辦迎新」默默搭上我的肩膀問我,默默看著他,他就是我前面說的那種,極度喜歡搭訕不認識的同學為己任的人,但是他好像沒有當班長,原因我沒有問他,可能是不喜歡吧?算了,反正也不干我的事

「我去…」因為我想知道那天學長向我說的那句話,我很幸運?是指哪一方面,還有就是納悶-為甚麼他會知道?

「你這次答應的還蠻爽快的呀,吃錯藥啊?還是因為我太帥」沒有半點猶豫、沒有半點遲疑耶!這和這幾天下來所觀察到的反應很不相同啊!

「反正拒絕也會被你拖去吧!那還不如自己先答應,省得麻煩」

「算你識相,好啦,不要吵我,我要去多認識世界多認識新同學了掰~你保重」

咻-一下就跑走了,果然是行動力極強的怪物啊!太可怕了。

 

就這樣,禮拜六來臨

這種性質的社團人真的不多,我猜選的人有大部分是本來想選的社沒選上才來選的吧,因為來迎新的人其實沒有很多,加上學長也大概十來個左右。

那天看到的學長是這個社團的社長,而他,正在前面解釋遊戲規則並替我們分組,十來個大概也就分三組吧!一組3~4個人

遊戲是這樣的:我們會拿到一張圖和一首詩詞,要憑著詩詞的提示尋找那幅圖所代表的意思,猜出文中的人物,是很典型的迎新遊戲。

分組結果其實也頗好猜,大概都是以一年級同班的在配上一到兩位學長姐,當然而我也就和靖同組了,另外一個一年級的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很沉悶,感覺是不太好相處的類型,不過又和我這種不好相處的感覺不同,怎麼說呢?就是書呆子吧,而且還是很好辯的那種;而另外一個就是社長學長了,學長看起來比同輩的高一點留著一撮小馬尾豎在後頭,頭髮深咖啡色,是一個總是帶著微笑的學長。

因為前面一個小時是各組學長帶開來玩一些小團康和認識隊員的時間。

於是學長率先自我介紹,他說他叫童季宇,另一個新同學叫做李毓霖,聽起來就是一副飽讀詩書的樣子。

這個類似尋寶的遊戲是在學校舉行,而不是當隊服的其他學長就是當活動隊員或籌備者,算是有腦的遊戲。

認識完隊友也大概一個小時,各組學長前去抽出各組的試題,學長抽到後攤開在我們面前,圖裡面是一個女孩,大概20出頭的年紀,他正在一個洗衣服的地方,旁邊也還有一群人在幫忙洗衣服,女孩前方是一位大嬸,做追逐狀,女孩旁邊的人縮成一團看似在求饒,女孩不畏前方勢力,直挺在那惡婦面前,而在圖的一小角,有一個看似40出頭歲的壯年正微笑的看著那位女孩,感覺對他的作為感到很滿意。

學長看著我們,引導的問「你們覺得像甚麼?」

好動的室友果然搶著發言「是俠女啦,這麼帥氣!」

另一個同學用鄙視的眼睛看著他「怎麼可能俠女在圍牆內洗衣服啦!白癡喔」

「嘖…囂張喔!小睿幫我評評理啦」他搭著我的肩大喊眼前的那位同學霸道又不講理,是說前幾天你不是說我冷淡又暴力的嗎?找我幫忙有用嘛!

「…」

「你、你、」他做出被男人甩了的經典動作,而那位眼鏡仔則是在旁冷笑

可能是旁邊的學長也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詢問「冥睿同學的意見呢」

...等等!「問我嗎?」

「沒錯就是問你喔」啊!這股壓力是?

「我覺得、應該是宮廷吧?那個女孩應該是像俠女之類的性格」其實我大概知道她是誰啦,畢竟小時後又不是沒有看過,但是如果直接說出答案就不好玩了啊!在多玩一下好了,反正今天沒事。

「恩…有道哩,那大家在看看這首詩」學長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然後拿出另外一個卷軸

      

都市中心有空田,四座城池覽青天

考學校地理位置與歷史嗎?感覺應該沒有很難,都市中心、田、四個…

「根據我了解,學校的校舍是一個字所組成的,為了紀念其所在的城市」眼鏡仔推了推眼鏡說道

「啊!是『高』吧,難怪學校建築這麼亂,原來是因為這樣」敲了一下,說出了很令人匪以所思的話語。

高嗎?那都市中心也就是高的中心囉?還是也是指學校的中心,或者說最能代表學校的東西?「校徽?」我輕輕說出口,其他人瞪大眼睛看著我

「是了!就是校徽花園,他所在位置在高的口字,校徽由四個方形組成,像是田也像是城池」李毓霖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幫我解釋了校徽花園這個正解的理由。

「阿阿,小睿很強哪!要是能多說一些話就更美好了」

轉頭看了他半晌「不要…」

靖立刻陣亡,跑去旁邊畫圈圈,身邊充滿黑線

突然聽見輕微的笑聲,原本以為是李毓霖,沒想到是那位溫柔學長?他竟然在旁邊看笑話還很惡劣的笑出來!

「好啦,不然我們先去看看如何?」大概是已經笑夠,發現時間也過去好一陣子,所以出聲提醒

 

到了校徽花園,走道上放了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三張卷軸粉別寫上了1.2.3.組

「看來我們是最早到的組」李毓霖推了推他厚重的眼鏡說道,陰險的笑了

是說,這好笑嗎?

「喂!眼鏡仔,你笑屁阿」

「嘖!不關你的事」

「嘖」

看了看靖再看了看毓霖,發現他們兩位嘟著嘴巴,頭各自轉向一邊。所以我只好轉向那位依然在微笑的學長

「兩位同學,如果再鬧下去,天就要黑了喔」雖然說學長還是在笑,但是種是有一種不乖乖聽他話就會被他種掉的感覺。然後學長拿出從校徽花園裡拿到的第二個卷軸與第二句詩詞

 

第二幅畫裡,那個洗衣服的女生的年紀比第一幅的大了許多,她將手放在一個嬰兒的鼻子上好像是要殺掉她。上面有不知道是哪個學者的提筆

她為了權力,不惜殺掉自己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實乃罪大惡極之女

和第一幅畫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是吧,果然是她,我能確定是誰了

「怎麼可能,她變壞女人了!!」我親愛的室友又發出了十足十的廢話,唉完全沒有幫助。

「你到底是怎麼考上一中的?白癡」李毓霖說出了超級傷人的話語,果然靖的怒氣也抵達了最高點。

「你!我是和你八字不合是不是啦,啊?」真是莫名其妙,明明認識不到兩個小時,幹嘛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該不會我以前不小心搶走他心愛的女人是不是

我想應該也已經放棄另外兩位組員的抬槓,學長笑著問我「我想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學長說得很肯定,因為他說的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恩…只要再做最後的確認,找到最關鍵的解答」如果第三關能畫出駱駝或是三彩圖等能代表那個朝代的物品就能確定是那位女人了

 「啥啥,小睿你已經知道那個又好又壞的女人是誰了喔!!!真的很厲害耶!」明明剛剛還在吵架還臭著一張臉的靖跑來搭上我的肩,驚訝的問著

「應該只剩你不知道吧…」其實我有預感除了他之外的兩個人應該都已經知道謎底了「是吧!李毓霖」

「恩…」

「什麼!什麼!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喔!所以只剩下我被蒙在鼓底了喔,我好桑心哪」我親愛的室友又躲去角落畫圈圈了,真的是…唉!

「學弟們,還有一張詩詞不要忘了啊…」覺得學長已經想趕快完成遊戲,然後脫離我們幾個人了

攤開的紙條中,依然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升旗活動在這裡 悠揚歌聲傳千里

「啊啊,這我知道了」原本在角落畫圈圈的某室友,突然眼睛發光,擊了下手掌,用著像是在懸崖邊面對海浪說著山盟海誓的語氣,「就是司令台嘛,我都在那裡唱歌呢」原來已經傳千里啦

我以為他這次真的會了,原來是都在那裡唱歌擾民嗎?是說你是新生吧,怎麼會在那裡唱歌啊!!

「你已經白癡到無藥可救了嗎?連醫生都放棄治療了嗎?」毓霖用著看白癡的眼神,說出了鄙視的話

轉頭看像學長,他心已死,但為了身負學長的責任,他還是盡責地說:「總之先司令台吧」我發現他的嘴角在抖,語氣明顯咬牙…看來學長理智線快斷了

「那…走吧」在回神過來後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竟然說出了這句話,然後旁邊的某室友帶著驚悚的表情看著他,在更旁邊的學長露出了微妙的笑容說:「不錯嘛,這次沒有人逼你說話你就說了耶」

「喂喂,多說幾句啊!」他這次心裡沒有任何雜念,是由衷說出來的話語,沒有任何苦澀或無奈

「…」我…無話可說

「好啦好啦,我們趕快走啦,再不走第一名就要被搶走了喔」學長推著我們往司令台前進

果然在司令台前面又有三張一樣的捲軸,不一樣的是這次卷軸裡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這是發生在連女孩都能駕著馬馳騁草原,

文化上兼容並蓄而且胡漢相處相當融洽的一個朝代

這也太沒智商了吧,我嚴重懷疑主辦人忘記我們是一中的學生,這根本連小學生都回答得出來好嗎?!!然後詩詞上也只是簡單的四個字:

回 到 源 點

源?是打錯字了嗎?還是另有深意?可是感覺如果就是單純回到遊戲剛開始的地點,何必還要大費周章讓我們走到這裡?只要一開始明講找到線索回來破解就好了啊?

「可惡是回到遊戲剛開始的地方嗎?這樣很像製作人在玩我們耶!感覺這個源有另外的涵義啊!」

聽到靖說出這句話時,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他,好像他做了什麼偉大的事情一般

「喂喂!這是什麼表情啊!!!好歹我也是憑實力考上這邊的好嘛!」我做人有這麼失敗嗎?竟然被整組的人當白痴,連我的室友也難得露出如此微妙的表情,我應該要開心還是難過啊嗚嗚嗚。

「那你覺得是哪邊呢?」學長笑笑地問著這位突然長大的室友

「你們…你們…幹嘛一直盯著我啦」我室友突然語頓還帶了點害羞的表情「就感覺是在說起源啦,像是社團成立啊或是我們第一次來到這所學校的地方」

聽了後學長很明顯高興了一下「很不巧呢,我剛好知道這社團剛成立時的社辦教室喔!你們有興趣和我到那裡找找嗎?」學長玩味的說出這句話

「當然,那就走吧」室友又衝鋒陷陣去了

走在距離大門最遠的道路,這裡的校舍很明顯是和前面幾棟校舍不同時期蓋的,這裡的校舍感覺有歷史的味道,是用紅磚瓦塊砌成的,印象中這所學校是日治時代就有的,以前好像是叫啥第一中學校的,因為光復後民國進入台灣實施國民教育,才漸漸改成現在的名字。穿過胡同巷弄,和拱門式的通道,爬上吱吱叫的樓梯,樓梯兩旁得牆壁,油漆也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斑駁的瓦色暴露於外頭,是很老舊又已經破損嚴重的建築。聽說這棟建築已經很久沒有做教室使用了,只有附近的居民或舉辦活動時,會拿這棟建築當試膽的地點,重點還有許多校園怪談是從這邊傳出來的,像是:如果在晚上7:33分時,往五樓爬去時,就會出現一條通往5又1/2樓的階梯,裡面放了一尊小土地公,好像是以前保護村民的守護神,但是據說有看到的人都已經瘋了,所以謠言不可考,也就被同學以開玩笑的方式流傳到現今了

我們向上爬到四樓,一個右拐走向旁邊的校舍「就是這邊了」學長用手指指向其中一間教室,那間教室明顯有著剛開始社團的蹤跡,上面有著這次要去哪裡社遊的活動資訊,還有海報反覆黏貼又撕掉而遺留下來的痕跡

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邊沒有在放一張桌子而是其他學長站在前面,我猜這邊就是終點了吧!

「果然是這邊呢」學長笑笑地向他前面的其中一個學長說著「看到那四個字就知道是你出的題目了呢」

聽說帶隊的學長也不知道題目的地點在哪裡,因為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不過顯然能當社長的也不是平凡人,猜題也是數一數二的

「那那,就請各位小朋友們來說明圖中的人是誰和所有線索的矛盾之處囉」站在前面的其中一個學長搧了搧手這樣說著

「冥睿應該從剛開始就知道了吧。你要不要說說看呢?」學長環著手對我微笑著詢問。

「應該是武則天和李世民…發生在唐朝」至於原因…應該只要看過的人都會知道的,是個很直觀的問題。

「為什麼呢?」學長繼續拋出下個問題

「…」

「好吧,那李毓霖呢?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覺得學長的直覺一定也很準,應為他說的語氣總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而且還是很篤定的那種。

李毓霖推了推眼鏡「第一幅圖中,那個惡婦叫羅玉姍,他是那邊的老大。那時武則天還叫武如意,因為觸犯龍威而被貶至液庭,因為她性格坦率,不畏權勢,所以頂撞了羅玉姍,而當時的唐太宗也喜歡上了如此坦率的女孩,所以也會不時到液庭外牆邊走走」頓了一下,吞了吞口水「至於第二張圖,其實有兩種說法,一種就如畫上所畫,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武則天叫做媚娘,是唐高宗的妃子,她想當皇后,但是苦無理由可以將當時的皇后拉下台,這時,唐高宗與那個皇后已經有了嫌隙而不再信任她,武媚娘也就趁這個機會將自己懷胎十月的公主害死,藉而將罪責歸於皇后,讓皇后下台,而另外一種說法是,唐高宗有一個妹妹叫高陽公主,因為怨恨父王李世民阻擋她與和尚辯基結為夫妻,而立志要毀掉他父王的江山,藉由她九哥(唐高宗)、 五哥(吳王李恪)、武媚娘等,將他們視為她報仇的棋子,所以將媚娘的孩子殺去並嫁禍於當時的皇后」「至於歷史有如此極端的記載,是因為牽扯到理學興起,唐朝民風開放,就如第三個卷軸所說:『兼容並蓄,連女孩都會駕馬』,比較能肯定女生的才能,唐時歷史學家還稱她統治的那十六年為『徵觀遺風』,但是到了宋朝,理學興起,傳統儒家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而武則天是一個強勢的女人,甚至還將唐朝皇帝代而治之,當然也就被寫成禍國禍民的妖孽了…」

「看來你選到了不錯的組員呢」問問題的學長用手肘頂了頂社長學長,佻起眉,調侃的對他說

「沒有啦,他們都還要再加強」尤其是團隊合作精神。一個都不太說話,另外一個總是說出不經大腦的話語,最後一個則是喜歡和他人抬槓,遊戲其實有好幾度玩不下去。不過他們能力都還蠻強的,連那一位不喜歡經過大腦的人也都能說出令人一驚的話語,如果能經過這一年的琢磨,說不定能培養出考古社最強的幹部,創造出比那一屆更輝煌的成績。

「好啦,總之恭喜你們通過了入社的考驗,以後也請多多指教囉」看著眼前幾位第一名的小毛頭們,啊啊果然還是有高一的清純哪!就像當時我們剛進來一樣呢「讓我們等待另外兩組的歸來吧,不知道有幾個人會被回到源點這四個子給騙了呢!」

前面的學長發出了某種感慨。

再過不了幾分鐘,另外兩隊的人馬也漸漸歸來,講出了屬於他們那一組的答案與原因,然後被其他學長姐領來我們這邊休息了。

夕陽漸漸落下,迎新也跟著結束,但是還有一個人沒走,應該是特別留下來要和我單獨說幾句話。

「學長…可以說幾句話?」看著眼前的少年,短短的金色頭髮削在臉龐,五官長得很精緻,仔細一看其實很像一個混血兒,只可惜沒有一對湛藍的眼睛,身材也算不錯,站在同輩中還會略高他們一顆頭,應該是人見人愛的那種類型,就可惜他的態度太過冷冽,導致他人不敢向他示好,而他自己大概也沒發現其實自己長得很帥吧。

 

學長向另外一個學長說了聲抱歉然後轉過頭「當然」他帶我到比較沒有人的角落「是要談關於社團嘉年華那時候我說的話對吧。」

「恩」

「應該怎麼說呢,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話啦,只是我的直覺比較準,你應該也是一樣的」

「恩…」

「所以大概只是物以類聚而已」

學長給了我某種模稜兩可的答案

看著學長,突然好像時空錯置,眼前的他好像不是他而是更久遠以前的人,那是一個黑暗的夜,那個人用赤紅的眼睛看著我,他手上拿了一把劍,然後……。

哇!我頭好痛,想不起來真的想不起來,為什麼,這位學長總是會帶給我思緒的干擾,該不會我認識過他?不可能,我確定我沒看過這個人,而且感覺也不像

算了,思考總是麻煩,甩了甩頭「好吧…謝謝學長,我先回宿舍了喔」向學長揮了揮手,我逕至往宿舍的方向前進,是說靖那傢伙平常總是跟前跟後的,怎麼今天卻溜的不見蹤影?算了,反正也不甘我的事,他不在我反而覺得清淨,只是,為什麼有種失落的感覺?可惡,怎麼進了這個學校後我的心情起伏變這麼大,看來回家和父親好好溝通好了,只是他會願意溝通嗎?!

 

夕陽西下,感覺小睿並沒有要直接回去的念頭,應該是有事要和學長說吧,感覺他就是為了要問學長問題才會參加迎新的。

「欸,眼鏡的,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吧,冥睿告訴我他還有事,要我們先走不用等他」怎麼樣,我真是有夠義氣吧,還幫你支開了閒雜人等,回來要好好感謝我喔,不過你可能也會少根筋到不知道我是好意要支開的啦…

 

 

第三章  俗話說:社課都在放學後-靖家之旅

 

迎新之後,高中生活又過了一兩個月,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平凡,當然之中也包含了少許無厘頭的事。而社課果然也和我預期所想,大部分同學根本就把社課當自習課。因為課業繁忙,加上社團又不是自己想參加的,當然而沒有半點向心力,就好比現在的狀況一樣。

「啊-下一節要考物理啦!幹嘛要在這種時候學啥歷史啦?」社團同學某甲於是說。

狀況是這樣的,因為我們是考古社,其實就算是一種歷史研究社啦。古今中外的歷史,我們會試著反駁課本所講,套上不同觀點或是不同的說法。大家想想嘛:有沒有可能歷史基本上就是當代政治學家灌輸人們的工具?例如唐太宗,世人只知他的徵觀之治,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家庭的不和樂妃子失和,兒子個個都想當王而爭吵不已?

也當然,這種社團實在有點太過嚴肅,對自然組的學生更說是沒有幫助,不過其實社團也常有很多算不錯的活動,不過多是在放學後,所以有了一句話: 社團都是從放學後開始

放學後的社團就熱鬧多了,因為會來的都是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比較有話可以說,而不是死氣一片。但是老實說有時候我也還真不想來,尤其是有體育課或跑班選修的那一天,但是總是不能如願,就因為他-我親愛的室友。

「對呀,我們班也要考翻譯耶!誰管他唐太宗是死是活啦」社團同學乙接下去抱怨說「重點是下禮拜段考耶!學長他們不念書,我們也想念啊!」瞄了一眼學長,那位同學露出鄙視表情。

「唉,同學們,今天不上社課了,自己自修吧」社長無奈地嘆了口氣就默默走下台了。

「 嘿!學長,段考後有空嗎?我想邀你和我室友一起來我爺爺家玩啦~順便給你看一樣東西」靖他一副就是沒有要念書的樣子。

「可啊!那就考完那一天囉!」學長很爽快的答應了。

其實經過這一個月,我們都和學長混得很熟了,除了他本身有些奇怪之外,其實他的人真的很好,而且聽說在二年級那一屆,他也吃得很開。

「OK!那不見不散-」很快達成協議的靖馬上又跑回我旁邊。

 

就這樣,我們段考考完了,也到了要去他爺爺家的那天。大家一定會覺得很驚訝吧?如此自閉的我竟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但仔細想想,我也沒有拒絕的空間阿,一個我行我素不管別人,另一個總是微笑逼迫他人,我又有甚麼能耐拒絕他們?加上我也不太想要回家面對我那親愛的父親,所以我現在在這裡。

「自從我爺爺過世之後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只有偶爾我想自己獨處一下時會到這邊。記得小時候我和爺爺可好了,不像現在,孤零零留我一人在這裡…」那一秒,靖的表情和平常嬉鬧時很不一樣,是一種開心卻帶一點悲傷與懷念的表情。

空氣突然變得很靜默,大概是大家都有一點驚嚇平常樂觀的人也有哀傷的時候。

用呆呆的眼神看著我們「你們,怎麼了?哈哈幹嘛一副吃鱉的表情?」靖又回復了欠打的表情,好像剛剛他啥話都沒有說一樣。

鬆了一口氣,學長笑笑地說「想說這次就當成社遊了,那這次就麻煩學弟囉!」看了看後面的人,學長解釋了為啥會那麼多人的原因。

「哈!OK的,就當自己家吧, 鄉村和都市很不同吧!好好享受」靖他搧了搧手,非常闊氣「那先去放行李吧~你和我同間喔!」他指了指我,我只能說果然嗎?

「恩,那就麻煩了」雖然是同學,但是禮貌還是要做到的。

「嘖嘖,都同學兼室友了,還客氣啥」搭上我的肩,他微微挑起眉「然後兩位學長同間,剩下兩位同學同間囉~」,他從口袋翻了翻「那,這是你們的鑰匙」

「恩,那先放一下行李,等等大廳集合」社長如此交代著例行公事

「OK!等會見囉」說完靖就直接把我拖向太陽另一邊,不,是他的房間。

oooooooo

「拉拉拉拉拉,這是我~的房間喔!!!」靖他張開雙手,指向他的房間,其實我蠻驚訝的,想說以他的個性,應該會充斥著車子阿恐龍阿等等的那種玩具,沒想到是日式風格。簡單的拉門,木製挑高的地板,一席棉被鋪在地板,旁邊擺放的是一方茶几和幾個茶杯與一只熱水壺,中間有一道屏風,屏風隔著書房與臥室,書架上擺著幾本設計的書和些許有關消失的文明方面的雜誌,當然也有一些教科書啦…

靖打開壁櫥,拿出另外一套被單棉被,我稍微喵了一下裡面,壁櫥裏頭裝的是一個紙箱與滿滿的物品,想是和他爺爺一起收集的珍藏品吧?!

「這是給你的被單喔!」靖指了指他手上的東西。

「謝謝」

「不用客氣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去集合吧」靖搧了搧手,然後搭在我的肩上,把我推出房間。

到大廳時,其他四個人早就在大廳了。和在學校不同,大家換去一身制服卻而代之的是一身輕便的衣服,感覺也還蠻特別的。

社長穿的是簡單的襯衫配黑色長褲;眼鏡仔穿的是圓領的素色衣服配上淺藍色的短褲,脫去眼鏡的他變的還蠻帥的;而今天有來的另一位同學是位女生,好像叫做小茜來著,是個蠻清秀的類型,飄曳的長髮配著最近流行的妹妹頭、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就是有機會成為校花的那種類型,好像是附近女中的學生吧,因為和學長有認識,加上他在女中也是參加類似的社團,所以就跟來的。想來也是,一中和女中聯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有了女生的參與,還能帶來一點不一樣的樂趣吧。看看一旁的過動室友,果然看他眼睛一亮,一副很興奮的樣子,回想前幾天,每天聽他說他很期待看到除了男生以外的生物,吵的我很想和他從此一刀兩斷。

「好啦,人也都到齊了」學長拍一拍手,然後從袋子中拿出一卷東西「這是淯靖同學說他在他家挖出來的一幅畫,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些什麼,希望大家可以一起找找 ,那現在就讓他說明一下吧!」向靖點了點頭,學長將手中的圖畫拿給靖。

清了清喉嚨「這是我在我阿公家、也就是這裡找到的東西,我覺得很可能是啥千年寶藏吧,黃金阿之類的,電視都是這樣演的,非常有愛的我想說拿出來和大家分享,討論討論」他打開圖畫,這張圖的就是一張地圖,更清楚的說法應該是一張平面配置圖,看了看周圍再看看這張圖「沒錯!冥睿同學,他就是我阿公家的配置圖」默默的看著那位隨意揣測他人內心的室友「可惜的就是,我阿公聽說在我出生時太開心了,覺得生下一位大聖人,在痛哭流涕之餘,把家裡大改,所以配置和現在已經不太一樣了」大家聽到都掉滿了黑線,大聖人是哪招阿。而且為啥我覺得我聽過這句話,我那位經愛的乾哥哥焴好像說過這句話阿…

 

「欸!小睿,有空來我家玩吧~」點了點蹲在地上玩沙的我,我默默抬起頭來,用疑惑的表情看著他

「你……有家喔!」一直以為你是石頭蹦出來的怪胎的說

「呆瓜,我當然有家囉!」敲敲我的頭「我家的人在我出生那一天還痛哭流涕呢,因為他們終於生出將來會成為偉人的孩子啊!哈哈哈」

冷眼看著他「…」

「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阿!做哥的覺得被深深刺傷了耶!不過,我同時也超爽的,因為你終於願意正視哥哥所說的了啊啊啊,這就像某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喜悅呢!」

果然不應該和他認真的,算了「好啊」今天心情好,就答應他一下吧

焴明顯愣了一下「真的、好啊?」

「恩」我點點頭,不過還要跟我爸爸說就是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不過看阿爸還蠻喜歡他的,應該…是可以吧?

「天啊!!哥哥我要淚崩了」說完,他也真的哭到天邊去了。

 

不過之後也不了了之,然後在之後,焴就離開我了。那是我第一次願意打開心扉去接受一個人的,也是真心想要和一個人好,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但是…但是…他依然離開我了

 

焴阿!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讓我心真的好痛,是你讓我學會去體會人生的每一個風景;是你讓我試著去相信一個人,雖然那一直都是我父親禁止我的;但是,同時也是你,讓我再次嘗到被逐回黑暗的感覺,讓我不想要再去喜歡或是相信任何一個人。風輕輕吹過臉龐,或許現在的這種快樂也是假象吧?我一直都會懷疑,學長對我們這麼好,是不是也是別有心機?

 

「你想太多了啦!」突來的聲響將我拉回現實,靖的頭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

「同學啊,大家都已經分頭去尋找線索了。就只剩下你還呆站在這邊想事情,真的是,好好體驗當下嘛,像個老人似的」尤其還每次都在想同一個人的事

「喔喔,抱歉,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也是,焴也說過要把握當下的

翻了我一個白眼,靖將他剛剛所說的在重述一次。好像是說,線索有四個點,按地圖來推算應該是東南西北邊各一個線索,然後我們被分配到的是南邊,也就是房間和後院的所在。而學長們各分配到的是北邊和東邊。也就是大廳這一塊和院子,眼鏡仔和小茜分配到的則是屋子的周圍,也就是西邊,因為聽說這個房子並不是四方形的,所以可能會有建築上的死角。

「懂了齁,走吧走吧」把我推向前

「那個,可以借我看一下圖嗎?」不然是要找啥啦

「!」靖露出超級驚訝的表情「你竟然有要認真玩遊戲喔!想說你不是都沒有啥興趣,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你會用一副沒表情的表情靜默到遊戲結束的說,然後留我一人像是苦工一般,辛辛苦苦的找出所有疑點」他一邊碎念一邊拿出配置圖

看了看配置圖,我向靖說:「恩..走吧」

走向房間和院子。剛才因為集合太趕沒有注意看四周圍的擺設,現在認真一看,才發現他們家的另個房間還蠻有質感的,一個搖椅,搖椅上有棒針和未織完的毛衣,甚至還有一只壁爐!非常有歐洲鄉村的的味道。是說他們家也真奇特,靖的房間是日式的,另一個房間是歐式的,不會還有啥非洲式、美洲式的吧?突然,我看到!

「阿哈,果然是我爺爺阿,依然這麼的無腦哈哈哈哈,剛剛忘了跟你說,其實地圖上寫了一行字」他攤開那張地圖,地圖上國然還有一行字

那可以是一艘漂浮在海上的船,但再加了鎢絲之後,就變成了燈泡

「是瓶中信阿!是說小睿你好厲害喔!都沒有看到那一行字竟然就對那只瓶中船有了驚訝」靖先來搭搭我的肩膀之後,就直接把瓶中船中的紙條了出來,攤開紙條之後,出現了幾行字,但是真是讓人無言阿

和 你 打 籃 球

你  爆  強

但 我 不  敢 罵 髒 話

因 為 我 是 俗 阿

「這是…你爺爺的字?」這風格也太像了吧!我終於知道為啥我的好室友這副模樣,我想,他從小到大一定都沒有被懷疑過他是不是別人偷生的,而且我現在極度懷疑他親愛的父親不會也是這副模樣吧!

「喔喔,我的爺阿,你是不是死的不太開心啊,幹嘛寫出這種文字來整我們阿嗚嗚嗚」我覺得我的室友被打擊到了

我拍了拍靖的肩膀,阻止他在旁邊發瘋「我們去找另一個線索八」感覺還少了一些什麼

「啥!不是只有一個喔?」他用很狐疑的眼神著我

「畢竟我們還有後院,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應該還少了一些什麼,畢竟這張紙條太無厘頭了」

聽完這句話,靖他突然露出奸詐的笑容「你今天真的好積極阿!不瞞您說,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線索會放在哪哩哩,因為我是我爺的孫子阿~」說完他又繼續大笑了起來,明明五分鐘前還很難過的說,這讓我深深懷疑他是不是得了躁鬱症

 

就這樣,太陽推著火輪子往西方下山了,天空漸漸變暗,終於到了夜幕低垂之時,但是看向剛剛還很翠綠的後院,現在已經變的坑坑疤疤的,就讓人覺得非常對不起靖的爺爺

「淯靖,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門口站了一位頂著琥珀色頭髮的大叔,我想他應該脾氣很好,因為他完全不帶有點怒色,只是微觸著眉,真的只是對他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感到有一點的困擾。

「爸!你來幹嘛?」靖露出了有一點被嚇到的表情,跳下台階之後,往那位貌似是他爸的那位大叔走去,感覺他爸還蠻正經的阿,和我剛剛猜的完全不同啊!以為應該也是一個非常奇妙的人的說,結果竟然這麼正常。

「你不是說有同學要來?想說來看看,誰知道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幅景象」

「阿哈哈,想說是爺咩,所以我就挖開了全部的泥土啦」

 

其他的人也陸續地回到了大廳,然後在看到院子後,都紛紛選擇無視。

「學長,你們有找到線索嗎?」看到大家都回來了,而我的好室友還在和他爸進行必要的溝通,只好由我來詢問。

「恩有阿,是兩個數字」學長他從兩只瓶中船中拿出兩張紙條

「是說他爺爺是在搞笑嗎?那個題目超簡單的耶!」另一個學長發出了抗議的聲響,然後公布答案「那是一只拐杖,所以應該是數字7;另一張寫說:他可以當旗子、也可以當叉子的應該是4吧,因為寫成電子錶的樣子就是叉子了」我看到那位學長刻意忽略了「這很簡單八~我的小靖靖」和「這題有比較難喔」這些字

社長忽視了有點小傻眼的另一位學長,然後問了問眼鏡仔和小茜他們「那你們呢?有找到嗎?」原本有說有笑的他們,聽到學長的問話後,一起轉了過來

「恩,有喔,是數字三吧,因為他還蠻像電話聽筒的」小茜他拿出了紙條後,說出了答案

「啥啥,哇哈哈果然是我爺爺。阿好懷念阿,都是我小時候在玩的題目ㄟ!」好像已經告一段落的父子檔走向我們,竟則是一把撲到我的身上,來湊熱鬧

大家聽到後都掉滿黑線,是說他爺爺到底有沒有要認真想題目阿,神秘的藏寶圖就這樣被揭開是對的嗎?

「淯靖學弟,請問這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社長學長很有禮貌的向靖的父親打了聲招呼後開口詢問

「喔,他是我爸啦!」

「你們好,我是淯靖的爸爸,因為知道他的同學要來玩,所以我帶了一些食物給你們,畢竟這邊靠山,不太方便出去買東西」靖的爸爸說出了來這邊的原因,是說他爸爸真的好溫柔喔,唉,哪像我爸爸……。

靖的爸爸若有所思地看了下那些紙條「好啦,感覺你們在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囉」說完他也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真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

「呃…就這樣走掉啦?」學長們愣住了。收回前言,其實他們還是挺像的,都是行動派!

 

「阿哈哈,我爸本來就奇妙了一點,我們就不要理他拉,我剛剛在院子裡有挖到東西喔!」靖他話題一轉,將他手上的東西拿給我們看「感覺應該還是一個數字,應該是五吧!」靖看了之後,隨手一丟

「7435?這幾個數字代表了甚麼意思嗎?」學長沉思著。

「等等,還有一個東西的謎題沒有解開」我將先前得到的紙條拿給學長看,但是經過我們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其中的含意,在我們陷入膠著時,我的好室友突然大叫一聲「原來我的爸爸有放手電筒和仙女棒在包包裡面耶!」

「那我們等一下出去走走吧?」學長適時打破了剛剛的寂靜

「同意!」現場一陣歡聲雷動。

走在蜿蜒的小路上,黑暗的道路,透著天上星星的光亮,沿路上大家嘻嘻鬧鬧,不時有人白目的哇了一大聲,引來一陣笑罵。記得當初也是這樣的

 

「ㄟ,一起去看夜遊!」

「不行,會被爸爸罵」

「都幾歲了,還怕爸爸,別怕哥哥我罩你」

我們沿著家裡前面的那一條路往前走,因為有點黑,我就一直抓著煜的衣角。路越來越蜿蜒、崎嶇,漸漸的走向了荒涼,我們穿過了一片林子,爬到一只樹上,看見近乎正圓的月亮,眺望遠方,那是我家鄉最美的風景,微微涼風襲來。有點涼,但卻是最幸福的溫度。

後來回家果然讓爸爸生氣了,但是躲在衣角後面的我,雖然怕爸爸,卻覺得為我挺身的煜好帥,那個場景真的好熟悉,熟悉到…我以為煜本來就應該是我的親生哥哥。

 

「ㄟ,你怎麼又在發呆了」我的室友用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沒阿,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你是不是很好奇阿?有空…」有空說給你聽吧

「嗯?」

「沒事,大家都走遠了,我們快點跟上吧?」希望有一天,我能忘記當初的過往,用我最真誠的態度,告訴現在也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朋友。雖然很難,雖然很痛,但是我想自私的在選擇相信一次這世界的人,我身邊的朋友。

 

我們就這樣走的了夜深,大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靖的老家,大家洗了洗澡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雖然是這樣說,但是…

「欸欸欸我還不想睡,陪我玩啦,你看,這是我小時候的東西喔,和爺爺一起收集的耶,超~及懷念的」

「好!好!對了,你很喜歡你的爺爺嗎?」雖然很想隨便應付他,但是他一定會繼續吵下去,不如開一個話題來聊一聊,其實我一直不覺得我的室友是個樂天派,又豪無慘痛過去的人,他看起來更像是因為曾經受傷過,因此藏的很深的人。

我室友的臉果然馬上沉下去

「你…不用說沒關係,抱歉,我也沒對你…」說過我心裡的話語

「哈哈,沒什麼啦,只是已經是很久的過往了」

 

這是發生在我很小時候的故事了

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母親的存在,我的爺爺和爸爸養大了我,但是我的爸爸永遠都只會笑笑的,卻幾乎沒有陪在我的身旁過,他不打我也不罵我,卻始終跟我有很大的距離感,就好像…我只是他必須完成的任務而已。但是爺爺就不一樣了,他對我很好,我很乖他就帶我出去玩玩、給我禮物,我不乖他也會罵我,他用尋寶帶我認識這個世界,這個歷史的脈絡。他總是會做出一張張的藏寶圖讓我在這個院子玩耍,那時的我雖然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但是我很開心。直到有一天,爺爺和爸爸說話都很大聲,吵了大概兩小時後,爺爺用很哀傷的眼神看著我,拍拍我的頭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不知道爺爺現在到底在哪裡,參加尋寶社是我希望能藉由尋寶,欺騙自己其實爺爺還在我身邊的假象,也希望能藉此欺騙自己對於父親那種冷冰冰情感的攻擊。

 

「別傷心」很開心你能對我說出來,雖然我…

「你、你別感到困擾啦,就是…希望不久的將來…」我能親耳聽見你對我訴說你的過往。

「其實爺爺是認真要我破完一張藏寶圖,他說,那邊能找到我和將來朋友所想要追尋的答案,說的好像我會遇到需要那張藏寶圖的人一樣」我室友輕輕的吐槽了一下他爺爺的預言,雖然,我是覺得蠻準的啦。等等,那不是他無意挖出來的嗎?算了,還是不要問太多好了。

 

「其實,我跟你蠻像的,不一樣的應該是,我爸爸好像管過頭了,有點可怕」一想起我的爸爸還是覺得不寒而慄

我一直有一種,在煜之前好像還有更悲傷的事,但是我完全沒有某歲以前的記憶,感覺被刻意的抹滅了,不過也可能是創傷症候群啦…

轉頭看看我的室友,他竟然已經進入了夢鄉,也好,代表他是真的走出來了那段傷心的過往,希望他能這樣永遠的幸福。也希望,我能真的走出來。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所以第二天睡得比較晚。睡醒時大多都已經10點出頭了,但是我一樣六點起來,去跑跑步,然後想一些事情。鄉村的氣息真的和都市不太一樣,就像我家一樣有一種比較放鬆的感覺,可以好好想些事情。

 

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很習慣在早晨跑完步後到家裡附近的一塊空地裡的一棵大樹下想一些事,有時候只是一些功課上的事,有些時候是因為在被父親罵了之後逃出來生生悶氣,而有時候則是很認真在想我到底是誰。一直覺得孤單、一直怕被人拋棄背叛,一直覺得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必須想起,但又感覺是想起來就會很痛的事情。而這也是在某個獨思的早晨遇見了他,之後有著他陪著我跑步、陪我想事情、逗我笑、陪我鬧,要我不要再想一些過去的事。他告訴我人要向前看,想不起來代表現在這樣可以很好,我也漸漸的不要再去想一些無謂的事。

 

這種很冷、很無助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過了。昨晚和室友聊的話,那幅圖,那個爺爺的玩笑話,連結起小時候我沉思的一切,感覺我們的緣分老早就牽在一起了一樣。現在的我到底應該去找出那幅圖背後的意義或是,我就忘記這一切,往前走就好,失去的記憶其實對我影響並不大,頂多會莫名的心痛、莫名的害怕與人接觸。

「傻孩子,你怎麼又一個人躲在空地的角落了,好不容易才叫臭小子幫你改掉躲在空地的角落的」額頭一陣爆痛,聲音冷冷地從上面砸下來,我抬頭往上看,一瞬間我看到的是父親滿是擔心的眼神,但是下一秒又回復他冷冷的樣子了

「爸、爸?你怎麼在這裡!」記得我們家裡離這裡有一段距離。

「我幫朋友送貨,途中看到好像是我兒子的身影,下來看看而已」看看父親指了指公園邊的貨車和一卡車的貨品。

說完他又彈了我一記額頭後搖搖頭「不是叫你不要隨隨便便相信別人嗎?又受傷囉」插著腰,父親用一副我沒救了的表情看著我。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以前會想的事情,覺得…啊!很痛欸」還沒說完父親又一拳打過來,摀著額頭,淚眼看著父親

「不是叫你不要再想過去的事了嗎?忘記就忘記了,想些好的比較不會痛啊,你小時候真的沒有甚麼,就只是你在上幼稚園的時候你喜歡的女孩子不喜歡你了,你又太重感情,哭了三天三夜加上發燒,之後你就不記得了,就這樣而已真的沒什麼,就是怕你又想起來傷身,才一直不告訴你。」

「那你現在幹嘛告訴我」不是怕我知道傷身嗎?

「但是你現在所想的比事實更加傷身!」說完後他突然想到了甚麼,敲了一下手又繼續說下去「喔對了然後還有阿之後我又遇到臭小子時,他跟我說等你長大,他一定會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的,所以要你好好念書,部要一直想著他,然後又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小時候你脾氣硬,告訴你再多也沒用,對你兇也是為了你好,我也不怕你怨我,現在大了也比較好溝通了,希望我這做父親說的話你願意聽進去。

「真的嘛!他、他真的這麼說嗎?」他、他還記著我嗎?

「恩、所以你快回你朋友身邊吧,傻孩子,我走啦!」

「慢走」父親今天真奇怪,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解釋半句話的,不過,哈哈打人道是正常,突然有些懷念了呢,希望寒假快點來,能回家陪陪他。等等,我懷疑我有被虐傾向了。

「早安衛同學,你起的真早」學長帶著剛睡醒的眼神跟我打了聲招呼

「早安」我也點點頭表示早安

「嘿,你真的起的很早欸,我一睡醒就沒看到你了,你是老人喔?」跟我阿公一個樣,天還沒亮就睡不著了然後還會去公園做個早操,常常聽到吸~呼~的聲音都會想偷笑。

「...」

「嗤,真的很沒禮貌ㄟ你,這樣忽視我是對的嘛!!!」

一早雖然人醒但是腦袋可能忘記醒來的室友又在大吵大鬧了,或者他腦袋打從一出生就沒有被生出來過!

「好啦,走吧走吧,帶你們吃吃早餐後,去看看我家鄉美麗的風景。」

就這樣我們搭著車上了山、下了海,還看了夕陽,吃很多好吃的美食,大家都開心了一整天,結束了這趟,在高中水深火熱的生活中難得的偷閒。

 

 

 

 

 

 

 

 

 

第四章     旅程的開端

在社遊之後,時間又飛快地過了半個學期。我的高一生活在進入寒假後告一個段落。住宿生整理行李準備回家過年,而我也不例外。哀、這回家還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阿。

「嘿嘿,小睿,我寒假有空就去你家玩喔,要好好招待我啊」剛把行李收到一半的室友湊到我這裡來,咚的就坐到我的桌子上,拍拍我的背。

「呃…好啦。」既然他前陣子都招待我到他家玩了,我也應當有所回禮才是,而且我也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去相信身邊對我好的人。

我的好哥哥真的在我畢業時會再回來看我嗎?他總是勸我要笑、要想些正面的。如果他沒有真的忘了我,那我一定要在畢業時給他看到我的改變,雖然有點難,但是我會盡力做做看的。

被青綠環繞,遠方的田裡,農夫正趕著採收。微微轉涼的天氣,映襯著這簡陋的站牌與座椅。遠邊的海與天,讓這村落充斥著鹽巴的味道。公車緩緩駛在道路上,放慢、停住。絲毫不差的停在那個公車站牌旁,讓屬於這站的旅客能在這裡下車。

提著不多的行李,我走下公車。

「到家了」沿著蜿蜒的道路,綠油油的風景漸漸有了房屋的點綴,幾家房子的上面掛著「熱炒一百」的招牌,還有幾家海鮮攤正熱鬧的叫賣著。然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偏向日式的屋子,門前掛著「衛」字的門牌。而這就是我家。

「我回來了」家裡是暗的。

大概是阿爸還沒有回來,又或者是在某個房間裡睡著午覺吧。

打開自己房門的燈,果然看到阿爸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

「爸,我回來了」輕輕搖著我眼前的那位奇妙的父親,突然、他的一隻手朝我抓來,一個鈕手就要把我摔在地上時,力道頓時消失。

我踉蹌了一下,瞪著眼看著這年歲也已經不小的大人

「你回來啦」睜開眼睛,慵懶地說了一句話,就好像甚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恩。」輕輕把行李放在地上,半跪著開始要將這學期的東西放到屬於它們的地方時,父親還在我的房間裡東看西看。打開書包,看見學長給的考試歐趴糖、靖給我的聖誕禮物,還有我們那天出去逛街時買回來的小玩物。愣了一會兒,默默的拿出一個盒子,將東西都放進裡面。

好像是看膩了的父親趴在我的床上,突然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是說好小孩,你的反應變好了」然後給我一個大拇指。

「應該是因為、那些同學吧」我好室友的行動力實在是太強了,而且會突然碰出一些怪東西或怪動作讓你無法防備。

「是指送你這些東西的同學們嗎?」指了指我剛把東西放進去的盒子

「恩」

「不要隨便相信別人知道嗎?不要把你老爸的話忘掉」有些人是信不得的,不然只會在受傷而已…

「恩。」幹嘛突然這樣說阿,他們應該沒有得罪老爸吧?

「每次都只會『恩』,然後該讀的東西還是要讀,該做的還是要做,不會因為你放假就給你輕鬆的。」搖了搖頭,然後就朝門外走去的父親丟下了這句話[李羿萱1] 

「知道了」

 

隔天一早,天還未亮時,就被我老爸叫醒去晨跑了,說甚麼健康乃是一切之本之類的話。跑過家裡附近的一塊空地,看看手錶

5:10

五點半前跑到家就可以了,看來還有一些時間可以閒晃

走向空地旁的那棵樹,我以前常待的那棵樹,我第一次遇到焴的那個地方。

風微微吹來,舒服的冬天。

 

「小睿,不覺得這個冬天很舒服嗎?」

「…」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他說的話。

「被你爸叫出來跑步很煩嗎?」他歪著頭,試著猜測我內心的想法。

我依舊搖了搖頭。

「不會是…因為我在你旁邊吧!」他用非常受傷的眼神看著我

「恩!」我大力的給他點了頭,然後他就淚奔了。

他就這樣有好幾天沒來,原本以為終於擺脫他時,他在某天又出現了。

 

「我想通了,我要讓你不覺得我煩」他用一副堅定的表情看著我「一定、會讓你喜歡我的」他摸摸我的頭,笑著對我說

「…」

這是我們剛認識時的場景,之後他每天都那個時間陪我說話、跑步,不論晴天雨天都不缺席,好久了,久到我都忘記他答應我的、他所說的每句話。

 

看了看手錶

5:20

好像有點來不及了

我用急速衝回家,然後剛好在5:30壓線抵達家門口。父親就站在門外,冷眼看著我喘氣。

「小子,今天比較久喔,看來你很久沒跑了。」

「…」其實我每天都有跑步,靖還曾經用佩服的眼神看著我,說甚麼在21世紀竟然還找的到如此的原始人。但是因為今天是想事情想過頭了,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那好吧,從明天開始你5點20分之前必須跑回到家」聳了聳肩,父親就逕自打開家門走了進去

睜大眼睛看著父親,一下子少十分鐘好多阿,雖然也不是不曾有過啦。

 

記得小時候,因為想要偷懶,就被煜半慫恿的只跑了一半的距離,然後故意用很慢的速度抓大約30分鐘的時間跑回家。那一天回家時父親鐵了一張臉,冷冷地說一句「從明天開始你5點15分之前必須跑回到家」

當然,我大概快一個月都跑不到那個速度,所以每次回家都會被父親先罵過一輪,做了上百下的仰臥起坐、伏地挺身之類的,父親才放我進去吃飯。

真是一個很可怕的回憶,但是因為煜說我會被罰他也有分,於是就請父親連他一起罰了,也因此這個有點可怕的回憶有了他,變得比較甜美。

 

吃完早餐後,我先讀了一些百家爭鳴的書,念了一些書後,吃過午餐,又被父親抓去練武術阿等等,就這樣過了一天。

幸好在學校有每天晨跑,20分鐘對我來說也算是綽綽有餘,父親終於也在一個禮拜之後取消了20分鐘的限制。

就這樣我非常豐富得過完了兩個禮拜。

 

街道上掛滿了炮竹等紅色的東西,也有許多戶人家換了春聯。附近賣年貨的街又開始熱鬧起來,為了買年貨的人們、特地來觀光的人們,將我們的城鎮氣氛炒熱了不少。再過兩天就是過年了。雖然天才剛亮,街道上並沒有甚麼人,但是卻已經有了年節的氣氛。跑到我們家時,看見我們家門前多了幾雙鞋,感覺也像是在響應這年節的氣氛,熱鬧了不少。

等等印象中我們家已經很多人沒有和親戚來往了阿,怎麼會有多出來的鞋。

當我抱著疑惑要打開家門時,門自動開了。

「喔喔你真的都是這個時間跑回來耶,伯父真了解你啊!」是很了解,不然就不會連我偷懶的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你怎麼在這裡?」我有邀請過你嗎?我記得是沒有啦…

「因為想你啊~」說完他立馬撲了上來

「…」放遠視線,看見父親正看著我們,用一種十分玩味的表情。

記得當初焴也是這樣。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將還貼在我身上的靖推開,立馬陳清我們的關係

「我知道。記得跟你同學說,要住我們家,就要跟你守一樣的規矩」說完父親就又進廚房煮早飯去了

「知道了」說完我就把靖帶到我的房間去了

「欸欸,是甚麼規矩阿」進房門後,靖推了推我。

「簡單來說就是要五點起床晨跑、念百家爭鳴的書、要練武術、幾乎沒有電視、要幫忙洗碗盤之類的事」

「喔天啊,你活的還真的是很古人耶!好啦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做到,不然父親會想盡辦法逼你做到」你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手段

抖了一下「你爸真可怕」

果然隔天,他也被我爸在五點叫醒跑步,做完一切該做的事。不一樣的是,父親難得在傍晚時,提議要到附近的小學打球。

「走吧走吧!」靖非常開心可以出門。

我們組三對三,和附近的鄰居打球

「嘿小睿,你長這麼大啦」大我幾歲,現在正在念大學的鄰居哥哥跟我打了聲招呼

「一起打場球?」我怯怯地問他

「跟你爸嗎?」看了眼我背後的兩人「不過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好害羞喔」

「他才不是害羞」父親打了我一槍

「是冷漠、是自閉吧」我室友補了第二槍。

我看到鄰家大哥哥偷偷點了個頭,然後又看到我室友義憤填膺的樣子

「…」我累了。

「是說小睿,他是誰」沿著他的手指頭延伸到靖站著的位置

「他室友」靖立馬搶答

「…」

聳了聳肩,然後轉向父親「也請伯父手下留情了」

鄰家大哥哥也找了兩個我沒看過的人,組成了三對三。父親這半年來身手未減阿,一樣投籃、傳球、防守樣樣滿分,加上靖強大的助攻,一下子將比數拉開不少。

這時一顆籃球從空中拋過,畫出美的拋物線,站在籃下等著搶籃板的我,因為手腳不協調,不小心用手敲到了對手的身體

「幹!」

「對不起」我急忙去把他扶起來

父親看著我們兩個「欸你,不該罵髒話,還有你,臭小子,都教你幾年了,跟你說不要用手防守,還是教不會」頓了一頓「你們兩個,去給我繞球場跑一圈」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非常重運動倫理,但是我每次都懷疑,父親到底因為這種堅持得罪過多少人。

「是,對不起」說完我就去跑了一圈,用沖百米的速度衝回來,跑回來時,那個人果然不願意照著父親的話去做

「你跑吧,小睿的爸很可怕的」我室友勸著他

「去吧,罵髒話是你不對」我有點驚訝大哥會幫忙說話「當初我也被罵過,也是心不甘情不願,但自從我大學打校隊,被教練罵了、也罰了好幾次後,才發現,其實伯父是對的」大哥向父親用尊敬的表情點了點頭「小睿爸真的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可能是看到沒人站在他那邊吧,那位罵髒話的大哥竟然真的乖乖地跑了起來,解除了這場意外。

 

我們打到夕陽西下,我和父親說要帶靖去走走,父親則說他要先回去煮飯後,我們在球場解散

罵髒話的大哥一樣有點不爽,鄰家大哥哥則笑著說,有空再一起打後,我們也分開了

但是要支開父親當然是因為還有事情要和靖討論

回想剛剛所有發生的事,包括實力很強的部份,包括父親對運動倫理的重視,讓我想到在靖家裡,從平中信中挖出來的、那張我們還沒解開的題目。

「我知道那張紙條的意思了」

 

和 你 打 籃 球

你  爆  強

但 我 不  敢 罵 髒 話

                               因 為 我 是 俗 阿

「但是我們是高中才認識的阿。」靖思索著中間的可能性

「可能買賣蔬菜時認識的吧」我覺得有可能,而且靖的爺爺也說會和他未來的同學有關,未來也就一定是包括我的了。

「也是」停了一秒「是說,你超積極的阿」竟然還記得藏寶遊戲!記得我爺爺說過的話,真的太感人了

「…」

「好啦,回歸正題,也就是說,最後一個提示,很可能是數字的東西,會在你家」

「恩」

「但是…你家有藏寶的習慣嗎?小時候」

我搖了搖頭

「這…也只能想辦法找看看了」

「恩」

「是說你要帶我去哪裡走走嗎?還有,你還是一樣冷淡阿,而且比在學校更安靜了!」

話題一轉,馬上換了一個話題,果然是十分跳的一個人阿。

「哪有變安靜...」我小小聲地回了他,只不過就是單純在爸爸面前不知道要說甚麼而已啊

「是嗎?那當我想太多了」你明明就特別安靜阿,尤其是你阿爸在的時候。

「帶你逛年貨街,很多人」人擠人,其實我沒有很喜歡,但是看在他平常喜歡熱鬧的分上,帶他逛一下好了,順便買一下拜拜要用的年貨。

「喔喔好阿好啊,我好久沒逛年貨街了,以前阿公還會玩過年加強版藏寶遊戲,把東西藏在年貨街附近,然後陪我一起玩」好懷念阿,真是好久遠的記憶了。

 

人潮來來去去,下公車時,早已有大量的乘客候著。個個攤位竭力吶喊,都希望自己的物品可以賣到消費者手上,好為過年增一點加菜金。來消費的客人手上也提著大包小包,有時手上還會拿著一支贏來的香腸。

 

「欸欸,這是甚麼阿?」我室友指著一家我們剛經過的店家。鴨肉的味道伴隨著餅香。

「鴨肉捲餅,學校附近也有賣的」印象中學校附近也有賣,只是做法有些不同。

「不一樣啦,學校的是將鴨肉絲炒香後包進餅皮裡,而這裡則是將一片片的鴨肉,包含大把大把的蔥包進捲餅裡,很特別」可能因為地區不同,作法有些不同吧,但是老闆超大方的阿

「特別就吃一個阿」

「正有此意」我室友就這樣蹦跳的去買了。

看著室友前去買一個嘗鮮,等待途中還看到室友跟老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起話來,轉頭一看,突然看到一個很像學長的人「疑?」

「怎麼了」靖買完走回我身邊時,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沒事,好像看到穿著鋼盔的學長…」沒錯就是穿著軍裝的學長,而且是那種中古世紀騎士穿的那種,手裡還拿著長槍,但是在認真一看時,他已經不在那個位置

「應該是看錯了」

靖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燒阿,怎麼好像你在作夢」

「…」你要這麼說,我也是不能說甚麼啦。

「對了小睿,剛剛那個賣捲餅的大嬸說阿,來這裡就一定要去玩一個只有這裡才有的很特別的遊戲,聽說贏了可以獲得這裡的鎮店之寶喔。我們去玩玩吧,反正時間還早」

「恩,可以」看著已經晚上的天空,手錶正指著6這個數字,時間還可以,大概七點回到家就可以了。

「欸!真的可以阿!」拉著我的手就準備往前衝「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現場已經擠滿人潮,我們湊上前看,只看到前面擺了一箱桶子,裡面放了很多的紙捲,大概有上百份吧。

「竟然是猜謎,或是藏寶之類的?」靖大聲的說「正好給我們練練,等一下好吃晚餐!」

「小哥真是好眼力」穿著像日本商店街的大叔給靖比了一個讚

「遊戲是這樣的,這裡面都是不一樣的題目,但是結果都一樣,誰先解出來,就可以獲得本項鎮店之寶,武士娃娃一個,但是相對的,要玩這個遊戲的支出,就是一人一百元」接下來他向我們解說這個娃娃的來歷,貌似是這位將軍為我們這個庄頭做了一些事,抵禦了外敵,為了紀念他,所以做了三支娃娃,而一支,就是前面這一支,聽說他的布料、手工都還不錯,就連鋼盔都是仿效當時的設計,還蠻具有價值的,但是…怪怪的。

聽到要一百塊,很多人便姍姍的走了,留下來的應該都是一些有在玩尋寶的好手。

「那老闆我要了」靖把一百元投入裝錢的箱子裡後,往箱子裡抽了一個紙捲出來

攤開紙捲,上面寫著三個題示:

鴨肉和蔥包在捲餅裡,也是一番風味

五花馬,千斤酒,呼兒將出換美酒

一朝一夕,成敗皆在那人

看著手上的鴨肉蔥餅「阿,去問問看那個阿姨好了」說完靖就拉著我的手往攤子衝過去了

「嘿!帥哥,你又來了喔」大媽熱情的跟靖打了聲招呼

「謀啦,丟系玩遊戲,有題目要猜啦」半國語半台語的,靖很認真的在跟大媽對話

「挖看幾勒」

「喔賀。」靖把題目拿給大媽

「夭壽,鴨尬酒,覽這伙,就危險」

「安納講?」靖看著他

「里不知?我隔壁因為喝酒配鴨肉,死阿。」

「欸,金欸?」

「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大媽姍姍手,「題目很奇怪」頓了頓「你們要加油捏!」

像大媽揮了揮手

鴨肉配酒會死掉?我是覺得這個謎題跟那位將軍應該很有關係啦,但是為甚麼。記得歷史上是有一位將軍,因為長年上戰場,沒把傷口養好,到最後只要喝酒配鵝肉就會死掉的故事。

「鴨肉?鵝肉?賜死?」靖嘴中念念有詞,「但是我記得那是明朝的故事阿」

「好像是衛國公」我記得是他的故事

 「也許經歷很像?」靖看了看我

「可能,但是我們也沒其他其他題示了,就猜猜看?」

「也是,走吧,是說你念的書真的很多,果然你父親逼你念書是有用的阿哈哈」靖邊走邊揶揄我

 

「小哥你們猜出答案了啊?但是一人只有一次機會喔」老闆睜大眼睛,但是還是好意的提醒了

「恩」點了點頭「我猜這個是要我們說出將軍的故事,我猜他是清朝的人,因為明朝有位將軍由於得罪皇上被賜鵝肉而死。清朝皇帝怕有辱了他尊敬賢才的名聲,便學習了前一個朝代的作法。本來將軍十分有為,但因為後來想法有朝廷有些出入,加上下一代的太子比較弱,可能壓不住他,因此決定除掉將軍。將軍年年打仗,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一次在戰地感染,加上鴨子具有極小毒性,在酒精發酵,身體功能變差時,會和傷口產生併發症,因此將會死亡。於是在某天晚上,皇帝派了他的親信,親手送了一隻鴨和一瓶酒,說是要感謝他的付出,而將軍一看也立馬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北面謝過皇上後,便哭著將東西吞下肚裡死了」停了一會兒「是這樣嗎?」

睜大了眼睛「你也太厲害,是怎麼猜到的?」

「第一句和第二句,是指鴨和酒吧?剛剛和大媽聊天時,他說他鄰居因為吃鴨子死掉了,讓我想到了徐國公的故事。然後第三句就是在說皇帝吧,那個時代,你要有成就,不要有成就,都是看他。不過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啦,因為題示真的好少喔,哈哈不過竟然猜對了!真的好幸運喔」靖騷騷自己的頭,訕訕的說著。

「不過因為你們是第一個,東西就給你們吧,我從我年輕時就在這裡擺攤了,但是因為要錢所以人少,加上真的都沒人答對,娃娃一直送不出去,現在讓你拿到,將軍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很開心吧」也就是我們是有緣人的意思對吧,還真的是很幸運呢!

幸運…?想起了學長說的話,我好像真的都很幸運呢!難道我的幸運是有其他原因的嗎?

遞過那隻娃娃,看著他精緻的手工,也許他不是真的鎮店之寶吧,但是價值肯定還是超過一百元的

「謝拉」

走遠後,我們買了一些香菇阿等等年貨,然後前去搭車

「其實他不是鎮店之寶,只是一個薛頭吧?」靖看著我的頭

「應該是,因為我看到去年就有人猜出來了,不過因為他們那一群人每個人都花了一百元買了一張題示,所以…」

「這樣果然是他們虧阿,老闆真會做生意」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不是真的,一個感覺就是騙人的阿,不過因為價值大概還是有上千塊,而一百元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數字,,就賭一把啦。

 

吃過晚飯,洗過碗筷,練了練武術後,我就把靖先趕上去我的房間裡了,因為我想到有一些是要問問看我阿爸。

 

「爸,有話跟你說」點了點我爸,然後在他面前正坐。

「甚麼事」關掉電視,他回過頭,也正坐在我前面

「恩…就是,我在學校,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我很幸運,呃…」停頓了一下,想好要接下去的話「我是知道我很幸運啦,但是因為他是第一眼看到我就直接這樣說,加上我今天花一百塊就賺到了一隻娃娃」讓我想起了剛開學時發生的事。

我把娃娃拿出來,放在前面

我爸的眼睛有一瞬間是睜大的,但是就只有一瞬間 「一個大男生,還抱啥大娃娃啦」我的額頭一鎮暴痛

「很痛…」幹嘛這麼愛動手不動口啦,阿其實他口也動了

「你很幸運,是因為你祖先都有燒香拜佛,神明有保佑啦,至於那個人,大概是你剛進學校,為了拉你進社團才這麼說的吧,你是因為他那句話才加入的對吧?而且他最後也沒跟你說答案對吧!」

「恩…的確!是說爸,你今天竟然這麼溫順跟我說話耶!我來以為會被你打」

「你…!」父親一個起身要往我這裡追過來

「別、我開玩笑的」說完我就抱頭、並且提起娃娃奔向房間了。

 

打開房門,看到我室友正趴在我的床上看小說

「幹嘛衝那麼快。」靖懶懶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沒事…」有事也不跟你說,有點丟臉。

「其實、你有被虐頃向?」幹嘛要故意惹你爸阿

「啊?」

「沒事」靖搖了搖頭,就繼續去了他的漫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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